相信Peter Greenaway是带着对东方神秘主义的臆想去拍这部影片的。其中的情爱描写,无论是性还是感情变动都描写的相当之苍白。简单的说,是一个生活在童年记忆(阴影)中的女性偏执狂的成长旅程。之所以找邬君梅来演,是因为她神色中的孩子气和令人讨厌的妖冶气,以此演绎“诺子”这样一个自我束缚又拼命抗争命运的角色再合适不过了。
爱在这部电影中是相当荒唐的存在,缺乏美感以及逻辑。Peter是艺术家,但显然艺术的不够霸道,想要寻求极限表达但同时流于表面,浮夸造作之感在片中比比皆是,可以说Peter只是在传达感觉,而未曾更好的予以刻画。这也是为什么影片虽比一般电影略长一些,却仍然显得前后不搭调的缘故。影片前半部分相当东方式的含蓄,节制而庄重,后半部分却有着奇怪的荒诞感。Peter在剪辑的时候过于重视细节,太在乎意象的作用,导致很多段落过于拖沓。不能说是剪辑上的不够成熟,但是明显有着畏首畏尾的情绪。
影片的隐轴是复仇。诺子要为父亲复仇,也要为Jerome(Ewan McGregor)复仇。但是关于这一点上的处理与其说是简洁不如说是苍白
乌黑的发丝,浓墨的字迹,褪去寂寥衣衫,充盈这缠绵发肤。
如水,似墨,洒落于睫,一滴一滴,润了娇躯。
缠绵,拓在彼身的,吾之赐予。
吾名。汝身。
吾身。汝名。
情人若纸,页页飞零于尘土,不若汝香魅分毫。
匍匐于彼此的脚踝,亲吻那神秘的领土,舌尖刻下的,是禁锢的守护。
私欲的占有。
妒恨的交合。
淫欲的赠与。
人之书。
性之肤。
盛满血欲的。
乃汝之头颅。
上帝起初用泥土造人时,也绘上眼镜、口唇、性征,然后写上名字,以免那人忘记。这句在电影中反复出现的话,成了由来。
在我印象里,日本有两个名垂千古的女作家,而她们的作品仿佛放在了日本文学天平的一侧,与另一侧的其他古今的日本作家抗衡,一个是紫式部的《源氏物语》,另一个就是清少纳言的《枕草子》。
彼得格林纳威,英国新潮电影的先锋,对他的关注开始于那部《厨师、窃贼、他的妻子和她的情人》。戏剧空间中的调度,象征色彩的运用,格里亚诺的服装设计,情欲题材的把握令他在众多英国导演中独树一帜,那部片子关于食色。
当格林纳威与枕草子相遇,那会是怎样?!西方导演在那几年对东方题材的兴趣极高,但是找到之间的契合点并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却不是每个都能做得精彩,格林纳威就将这个带着人性荒诞面的复仇故事嵌入到东方题材的内核,使之散发着导演独到的诡异又痛快淋漓的个人风格。这种多元化的融合与表现方式在异样中透露出独特气质,难怪被众多人归入20世纪必看的十部后现代主义影片。
再说片子本身,书写无疑是这部片子表现极致的东西
上帝最初用粘土造人的时候,他绘上眼睛、口唇还有性征,然后把每个人的名字写到他们脸上,以免他们忘记。上帝亲吻他们的额头,如果满意自己的作品就在泥人后背签上自己的名字,泥人便有了生命。
和子小时候每次生日,父亲就会用毛笔蘸上红颜料在她脸上写字,这给和子留下极深刻的印象,她从此认定写在身体上的书法才是唯一的书法,也是她得到快感的唯一方式。
她找的每一个情人都要懂得这门书写的艺术,但是书法写得好的人往往年纪与她相差过大,没能力领略她的优点,存在着致命的代沟;年轻的,又太容易分心
喜欢的是片子的场景、颜色、音乐组合的情调。日本身着传统和服的清少纳言,背景音乐似的《枕草子》片断,典雅的日本古典宫廷,漫天樱花中一身缟素的情郎悠然而至。现代都市中布置古朴的居室,中国书法的清朗舒展,浮游在墙壁上的点点光晕。
跳跃在传统与现代、光影与线条,导演的唯美情结倒是展示得淋漓尽致。只是总是无法接受这个片,在人体上书写,无论皮肤多么细腻,墨汁如何纯粹,总是觉得有些恶心。当然《枕草子》的作者清少纳言对于纸张、墨汁、毛笔有种难以割舍的情怀,《枕边禁书》中诺子对于被书写与书写的癖好也就合情合理。只是,小小的诺子被父亲涂写得满脸的墨迹,她有什么快乐的?长大后的她,为什么如此执着的寻找愿意在她身上书写的书法家,又为什么在一次次的被写与写中获得获得快感?十三卷的人体之书,我看得实在触目惊心。
“枕边书”我的毛笔,爱人的躯体
转载请注明网址: https://www.sibinter.cn/555/kandianying-13261.html